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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时期的回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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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堕落看上去就像是追求,你呢?是否真的把握住自己了?”我幡然醒悟,顿觉往事不堪回首。教师的确是崇高的职业,但真正的教师却不多。我再也没有在聊天室里见到过他,有时我想他或者是我臆想中的指路明师,是我自己引导了自己也未可知。新租的房子在一条胡同尽头的破旧公寓里,尽头是一个土丘,爬上后便可以看到两条平行的火车道。野草芜杂。几栋半塌的平房孤立无援,又显倔强。这是夏天的最后,暴雨仍时时下起。补课一个月,校园里冷冷清清,大门口也没有人头攒动的景象出现,这令我心情自然而舒畅。每天都是六门主课来回倒换,枯燥而已,并不紧张。我习惯穿拖鞋,晚上在阳台上冲凉,对面的楼中总会有人吹葫芦丝,呜呜咽咽,飘渺空灵。承载起学习的责任,努力,踏实,波澜不惊。独坐灯下,有时抬头望向无边的暗夜,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或者从未存在。东子大伟和汤林全部随理科大流。县城里保证升学率的杀手锏有两个:一个是依靠复习班。二是实行魔鬼作息时间。三人的来信却无一诉苦。东子说第五任女朋友正在寻找中,大伟说自己快跳成青蛙了,汤林说自己的吉他水平进步神速,正在凑钱买电吉他,和外校的几个人可能会组成一支小小的乐队玩玩音乐。开学前亲戚们在一起吃饭,大家言必称北大清华。“还有这一年,以后就每人管你了”“咱能上北大不,不是文科的都往北大考?”“现在紧张,是为的以后不紧张,以后,就”姨夫语塞,于是做了个喝酒的动作,冲我嘿嘿乐个不停。我轮流敬酒,轮了一圈。还是一言不发。我感觉像是在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看他们的热闹。高一高二开学了,雯雯由初三升到了高一,和我们在同一栋楼上。她来找我。“高三果然恐怖,瞧你瘦多了。”“真的?更难看了吧。”“的确。”晚上放学时她在门口等我,递给我一个兜子,装满了糖果炼乳肉松。好长时间不曾写字,这个晚上我拿起笔。脑袋里出现了一个骑士。骑士茫然地沿着一条河流不断前行,他不懂得战斗,不懂得讨好不懂得爱。那是一条流浪河,一路极美的景致出现又闪逝,骑士的步履隐约深蕴着坚定。我想还应该有一个公主,公主可以用魔法来制造糖果,出售甜蜜。我让两人在河边邂逅,她送他糖果,祝福他走得比谁都要幸福。我想看着故事会如何进行。故事开了个头,便停滞了,骑士什么都没有,这样的角色,是否意味着整个故事的平淡无波澜?很明显,我总是以自己为中心写下一点东西,现在我不能把握自己,故事又能怎样行进?阿甘反问珍尼:“我难道不会是我吗?”虽然我喜欢阿甘,可我仍不能如此简单面对自己。老师问我为何不交作文,班主任提醒我多和老师同学交流。其实写作文时有太多的段落,纷繁旋至的画面,重叠覆盖堆积取消。一些自相矛盾的东西让我感觉难受。姐姐大四了,本来可以保送本校,她却执意考去北京。爸爸说他在北京有个朋友,可以托他找一个好一些的导师。姐姐说这不是走后门吗,要是这样我才不屑去呢。爸爸在电话里说傻丫头难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你好好学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吗?九月中旬一场寒流经过,雨水开始打掉梧桐的叶子,空气中隐约有了寒意。秋天再次以颓废的姿态重返人间。这些我终于都不去在乎,发霉的秋天,发炎的秋天,死亡的秋天——这些曾经出现在我诗中的句子,被我狠狠忘掉了。我像是一只睡着的懒懒的熊,不张望,对谁都爱理不理,季节变换,寒暖更迭都与我无关。我开始和时间较量,对速度提出了苛刻的标准,为了不排队而放弃了食堂便宜的饭菜,若觉得自学合适,便逃课一天。我感觉自己像蚂蚁一样节奏紧凑地前进。蚂蚁在秋天不是得把一切过冬的食物准备充足吗,我想我的冬天就要到了,而冬天过去,就应该是春天,至少,就不似冬天般寒冷了。一个月后的考试,成绩突飞猛进。周围皆大欢喜。我却无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爸妈请我吃饭,我笑容真实,心境开阔,把五瓶啤酒灌下后,大睡一天。他们在这个所谓的人生转折点上,表现出了无比的宽容,大度和信任。我醒来后他们告诉我,他们已决定不再管我。“看你现在的状态我和你妈都很放心,看来你自个真的是长大了也知道掂量个轻重了。以后我们就什么也不说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开口我们尽量满足”我真的长大了么?第二天我和爸爸在小院里聊天。我发现他对于树木名称的了解甚为广泛。他面带自信地一一指点:“馒头柳,紫叶小檗,白玉兰,榆叶眉,黄杨”有多久我不和父亲一起聊天了?我对父母了解多少?不知为何我从小就与他们缺少交流,亲情是有的,并且深厚。但隔膜抵制了交融。我对他们似乎是个迷。姐姐就好多了,她很少让他们担心。随着长大,我逐渐明确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我不想像他们一样地生活。对生活看法的分裂,也许是疏离的源头。我要了几千块钱,买下了大部分我想要读的书和看的电影。剩下的钱换了一套衣服。我把他们重重地丢在床上,躺下去,用手抚摩书的质感,深呼出一口气。有时我想疯狂购物是容易让人感觉存在的。所谓真实性就是如此,或者说,不过如此。东子通过了飞行员体检,大伟说体育比赛分数要达到85分就可以保送师范,他现在能达到8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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