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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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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发没梳好,不好意思见人罢了。”一向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拓跋渊难得地心情好,便多解释了一句。

这倒像是四小姐的性子。

苏婆这才放下心来。

陆银屏回了寝殿,第一件事便是奔去清凉池。

伽蓝寺后山清泉可以在灵魂上烙下印记,可溪水毕竟是溪水,远远不如她清凉池的水洗得舒坦。

沐浴完毕,又叫来妙音帮忙梳妆。

妙音平时只伺候陆贵妃一个,顶多替她梳头的时候有秋冬她们看着,再不济多出一只小狗来,倒也没什么。

然而今日替她擦头发的时候便能从铜镜里看到后面那个黑色的影子,一动也不动,就坐在凳上盯着看。

妙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替她上好妆,见贵妃面上终于露了笑,才如获大赦地退出了寝殿。

陆银屏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地欣赏了自己一番,最后理了理鬓发和额间花钿,才转过头来娇娇地唤了声「元烈」。

拓跋渊望着她看了许久,想了许多,终于明白为何皇室之人如此暴戾。

侧坐更显婀娜身姿,刚打理好的面容精致漂亮。他学佛法之时也懂得有菩萨为度人而降世,生在勋贵之家,有天人之貌。

但愿她是为自己而来,这样便能将他度化。

倘若不是,那他便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元烈在看什么?”陆银屏摸了摸脸颊,以为自己面上胭脂不匀。

“看朕的四四,不可以?”

陆银屏站起身来转了一圈。

芳甜的香气在空气中漾开,就像蜜罐子被踢进花丛中。怪不得女子爱制香,这味道的确让他舒适放松。

前朝还有要事要处理,眼下却挪不动腿。「暴君」之名尚无法考究,可这「昏君」之名马上便要坐实了。

拓跋渊笑着走过去,将她摁在自己怀中深吻一番。

许久后,他才起身向外走,丢下一句

“今晚等我。”

陆银屏含羞带涩地转过身,留给他一个窈窕背影。

待天子走远,苏婆才入了殿。

她坐到刚刚他做过的圆凳上,捂着微微起伏的胸口怒道:“旃檀哥哥被召来元京,定然是圣上知道我曾同他过从甚密。这两日我怕是得不了好了。”

苏婆默了一瞬:“宫里无人识得你,况且你与崔二公子也并未定情。你多顺着他,多说两句好话。至于那种事……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陆银屏点头,想起什么来似的又问了句:“那药膏,还有吗?”

“有。”苏婆点头,神情惊讶,“用完了?”

陆银屏点头。

苏婆去取了药膏来,二人关上寝殿门上药。

丝丝冰凉沁入身子,红肿之处也舒服了不少。

苏婆又问:“月事快来了吧?少用些,这药性凉,对你身子不好。”

陆银屏捋好裙摆,「嗯」了一声道:“先把今儿熬过去再说。”

太极殿东堂,帝王常于此办公,或召见重臣,或举办宴席,以示隆重。

东堂内立着一道月白身影,远看挺拔秀致,气度风华绝世。

自鲜卑入主中原后,因是异族,汉人极难接受。从先帝起便有了一不成文的规定

五年前,也便是景和二年,天子刚刚执政,五姓子弟一个没漏,全部封了官。

其中崔旃檀兄长崔煜便是封了任城太守,职位算不得高,但任城向来富庶,实在是个美差。

只是天不遂人愿,崔煜上任后便遭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水患,两岸居民死伤者众。

天子震怒,一纸诏令将地方官员并元京水利司马、舍人共十七人沉了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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