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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不禁看了他一眼,见他袖子是挽着的,出来前应该洗过手,但没洗干净,估计是太过匆忙的缘故,手指甲缝隙里还有些白白的东西,正是豆腐。
福儿没多想,倒有些感叹。
“你侍候了师傅这么多年,以后多跟着师傅好好学,说起来以前还是我抢了你的位置,不然你现在应该能出师了。”
小豆子愣了一下,似乎被吓到,忙道:“姐姐说什么话,姐姐没来之前,我就是个搬菜坛子的小太监,姐姐来了后,因为我跟姐姐亲近,才能去到爷爷身边,偶尔帮姐姐打个下手什么的,还管那么一群小太监。
“姐姐如今出息了,我给爷爷打下手,其实早先爷爷就不瞒着我了,爷爷也不是那种怕偷师的人,只是给陛下做御膳,容不得经手人太多,才会不让人随便进那厨房。”
福儿失笑。
“行了行了,你别慌,以后跟着师傅好好学就是,师傅其实是个面硬心软的人,你多磨磨他,要不就学我当年觍着脸叫师傅,指不定过阵子我还能多个师弟。”
小豆子被调侃的有些面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小豆子就匆匆进去了。
进去时,看门的侍卫似乎还盘问了小豆子什么,见小豆子安稳无恙地进去了,福儿才转身离开。
……
直到进来后,小豆子才敛住脸上的笑。
他一通七拐八绕来到一座帐篷前,迟疑了一下,掀开帐篷的帘子。
若不去看四周用木条和布围起的墙,其实这地方跟灶房没什么两样。正中是一排现砌的灶台,有五个灶眼。正对灶眼的上方,有一个木製的梯形的大罩子,罩子上还接了一个粗木管,木管通往帐篷外,像是一个特製的烟筒。
挨着墙放了许多粗瓷坛子和箩筐,里面放着各种干货、腌菜、米粮、佐料之类。另一边有一排木製的橱柜,橱柜旁有几个大水缸,还有一面墙则被一个很大的台案占据。
此时灶眼里烧着火,但灶台前却没有人,本该站在灶台前的王来福,躺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把躺椅上。
他半阖着眼睛,似乎比以前更瘦了,脸色有些发灰,整个人蜷缩在褥子。
小豆子进来后,看见王来福的模样,没忍住抹了抹眼睛。
“把她打发走了?”
“走了,幸亏外面有侍卫,不让外人进,不然……”小豆子哽咽道。
“哭什么?你不是正做菜,快做,不然等会陛下那派人来催。”
小豆子这才想起还有活儿要干,忙去洗了洗手,去了台案前。
“……你刚才泡的葱姜水应该可以用了,往剁好肉馅儿里放盐、酱油、胡椒、一些花雕酒,打一个鸡蛋拌匀,葱姜水分三次放进去,顺着一个方向把馅儿搅上劲儿……”
“爷爷,馅儿我刚才已经弄好了,现在是往豆腐里填肉馅。”
“……哦,现在是填豆腐?这时就看你刀工了……也怨我,教你太晚,你的刀工不行,若是福儿,她能填得严实合缝的……”
小豆子回头看了看王来福说话有气无力的模样,抹了抹眼泪,道:“爷爷,我是不如福儿姐姐,但我会认真学,总有一天能学会,我现在就怕这菜等会儿送上去,让陛下不满,连累了爷爷……”
“什么是你连累我?应该是我连累你。别怕,不会的,陛下知道我病了多时,已经掌不了厨了,这次要不是宣王来……”
“爷爷,你总这么瞒着福儿姐姐也不是个事,她迟早会知道……”
王来福重重地咳了两声。
过了一会儿,才能说话。
“做你的菜,先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皇帐前,冯先看见提来的食盒,终于松了口气。
忙挥了挥手,让提着食盒小太监进去了。
帐里,食案早已摆好。
元丰帝居中,下面左右各设两案,分别坐着宣王、太子、四皇子、五皇子,没有其他人。
今儿的御膳似乎来得有些迟,但元丰帝都没说话,旁人自不敢说什么。
一溜小太监端着托盘,把御膳呈了上来,在各个案前摆上。只见菜上还冒着热气,可谓是色香味俱全,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元丰帝对宣王道:“赶紧用罢,若不是朕知道是朕下旨让你来的,朕还要以为你来就是因为馋王御厨的手艺。”
宣王笑道:“没想到这都被皇兄发现了。还别说,皇兄来承德这些日子,臣弟日日念想,现在才发现臣弟只是馋王御厨的菜。”
元丰帝哈哈大笑,道:“边用边说,”又吩咐冯先,“把酒给宣王斟上。”
不光宣王有酒,太子及四皇子五皇子都有。接下来先是三位皇子给父皇敬酒,再是给宣王敬酒,宣王又给元丰帝敬酒。
一番觥筹交错,宣王夹菜来吃,吃了两口,他用筷子拨了拨面前的梅花豆腐,露出迟疑之色。
“尝出不是王御厨做的了?”元丰帝道。
“忘了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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