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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要训斥两个小的,谁知卫琦竟然突然睁开了眼睛。
把四个小的都吓跑了,还是大毛自诩是哥哥,知道来知会大人们一声。
福儿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
“他是不是被馋醒的啊?”
卫傅看了看碗里杀猪菜,又看看炕上的人。
“也许可能是?”
不是他为了嘲笑而嘲笑,而是本来重病垂危的人,昨天还以为人活不了了,突然醒了,还是这种情况下醒的,实在由不得人不这么想。
福儿边吃边对卫琦道:“你现在可不能吃这个,等会儿我去问问爷,看能不能给你吃点稀粥啥的。”
“他现在确实不能吃油腻的,吃点稀粥就行。”当哥哥的说。
卫琦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悲愤起来,又看太子皇兄穿着件土布大棉袄,端着碗边吃边说话,根本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自觉,他的眼神又变得奇怪起来。
不过这会儿可没人顾得他在想什么,福儿丢下一句‘等会给你弄粥喝’,就带着卫傅走了。
倒是大毛还没走,看看炕上的人,又看看碗里的菜。
“要不给你吃两口?不过小姨说你只能喝粥。”
卫琦悲愤地闭上眼睛。
等热闹散去,已经是下午了。
刘长山把牛车架好,打算带着媳妇孩子回家。
车上有王铁栓给的一隻大蹄髈,还有些包子馒头啥的,装在一个竹篮子里。王大妞不要,是他爹硬塞过去的,王大柱也发了话,必须带上。
本来王家人还邀他们来这边一起过年,被刘长山拒了,他家里还有个寡妇娘,再说初二王大妞还要回娘家,等初二再过来。
王铁根本来还不打算走,把王大柱惹毛了,将他一通训斥后,让他赶紧回去。
临走时,王铁根还想再顺块肉回去,可惜老爷子早就防着他,肉被锁在了灶房旁边的库房里,钥匙没搁在牛大花这,而是在长媳赵秀芬手里。
等小儿子走后,牛大花没忍住抱怨了两声,被老爷子一通训斥。
大意就是说她不清明,老二就是被她惯的,才好吃懒做,家里的地不认真种,鸡不养鸭不养,猪也不养,平时吃肉吃蛋就靠来老大这打饥荒。
可老大这么一大家子人,经得起他日日打饥荒?
老大下面还有这么多小的,当大哥的不计较,下面的侄子能看着当叔叔天天的这样?即使当侄子的不计较,还有侄儿媳妇,侄子下面还有小的。
牛大花被当着儿孙面被老头子这么一通训斥,感觉非常没脸,忍不住道:“那嫁出门的闺女都能拖家带口回来吃,怎滴小根儿就不能回来吃一口?”
话刚秃噜出口,牛大花心里就叫糟。
果然屋里人的脸色都变了。
最先爆发的就是老爷子。
“你还敢说!”
王大柱一巴掌拍在桌上,偌大一个四方桌当即四分五裂开来。
“当初要不是你个老糊涂,拿捏老大媳妇,老大媳妇能把我胖福儿一送走就是这么多年?”
赵秀芬也哭了起来。
“娘,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当年你说我太能生,生了六张嗷嗷待哺的嘴,就靠着栓哥一个人干活,养这么多人,全是白吃饭的。说三妞能吃,一个丫头能吃两个小子的饭,不给吃就闹,说靖安堡里贴了告示招宫女,让我把三妞送去当宫女……”
“那不是那几年闹饥荒?”牛大花辩解道。
王大柱怒道:“闹饥荒饿着你了?家里再紧巴,少了你一口饭吃了?”
赵秀芬继续哭道:“也是我糊涂了,就把三妞送去了,回来后我就后悔了,等寻去人家说孩子记名了,不能往回领,我只能惶惶回家。等没几天你竟说要给小叔聘人,我才知道你还拿了人家官爷给的几两安家银子……”
当时王家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干活的人太少,吃饭的人又太多。再加上连着两年闹灾,村里还有饿死的人家,王家倒还好,一口人没少。
按理说,这样的日子不是不能过下去,顶多把这一两年挨过去,日子就好过了。偏偏当时王铁根和隔壁村的苟春花好上了,苟春花还怀上了。
苟家借机拿捏王家,不光要四色聘礼,还要聘银。
其实附近人家说亲,女方家要聘银也正常,但这两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都知道现在能拿出聘银很难,少有人家张口要聘银的。
但苟家就是咬着不放,知道王家富裕,以前家里还有马,也就是这两年日子不好过才卖了。
那阵子牛大花急得嘴上冒泡,不敢跟老头子说,怕老头子打死儿子。又不敢拖着不办,怕苟家闹大,被老头子知道了打死儿子。
这不,就听人说新皇登基,宫里缺宫女,在他们这一带召宫女。因为召不到人,说送一个女孩过去,给几两银子,她就动了心思。
老大家的二妞三妞都适龄,可三妞能吃,就选中了福儿。
起初赵秀芬是不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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