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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人的女子,你还想在外行走,都该被圈在后宅里。嫁了人, 你就要被冠上夫姓, 就成了拙荆、贱内,隻从这些称呼, 就能看出这个世道对女子的蔑视。
足以见得生为太子的卫稷,能做到这点有多么不容易。
甚至给范蓉蓉造成的震撼是巨大的, 以至于让她竟有些犹豫。
是的,她犹豫了。
在意识到这点时,范蓉蓉是惊骇,甚至恐慌的。
无人知晓她之前有多么坚定。
那日当着皇后的面,她其实说得极为含蓄,她还有很多大逆不道的想法没说。
是出于从小的见识,是出于连续三次的婚事不顺,以及在婚事中种种拉锯之下,积蓄压抑已久的喷发。
这种喷发太过强烈,在她逃婚、离开家、去了江南这大半年中,洗涤了她整个心灵。
因为痛苦,所以多思,因为多思,所以多想,想得越多,她越透彻。
若说来选秀之前,她还彷徨还犹豫,所以她寄望能借选秀拖延,把希望寄托在遥不可及的皇后身上,寄望她能解开自己的迷茫。
等见过皇后之后,在知道我道不孤,这世上竟有人懂她后的,她的心突然圆满了,真正的透彻了,也坚定了。
可现在她竟然犹豫了。
犹豫的范蓉蓉下意识想摒弃掉不该有的想法。
“太子殿下,你身为太子,高高在上,地位尊贵,要什么有什么,何必要强迫一个小女子?”
强迫?
卫稷眯起眼睛。
他以为自己说得如此透彻,以她的性格,应该不难接受。当然,这其中少不得有皇权的威胁,但至少没那么赤裸裸。
这两者加一起,他有把握能说服她,可她为何要拒绝?
直到看见她紧紧捏着衣袖的手,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她在害怕。
这样一个胆大妄为的女子,她竟也有害怕的时候?
她在害怕什么?
是了,她在害怕皇权。
他在利用皇权以求达到自己目的时,何尝不也加剧了她对皇权的畏惧之心,毕竟两者并不对等,而她没有保障。
“你嫁给我后,我会把你当做自己的妻子看待,尊重你庇佑你。若你不信我,至少应该相信母后,她很喜欢你,定不会让我欺负你。若你还有顾忌,我答应你,若有一日,我有违承诺,你可与我和离,离开皇宫,是时我一定不阻拦。”
和离?
和太子抑或是未来的皇帝和离?还能离开皇宫?
如此承诺!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为何是我?”
为何是她?
也许是圆圆和小姑姑都喜欢她,母后也喜欢她,也许是她格外跟其他秀女不一样,本就是在一群陌生秀女里选人,不如选一个顺眼的。
其实卫稷没说的是,他早已决定把身心都投入在朝政上,在这片江山里,他和父皇一样野心勃勃,想当一个明君,当一个万世难见的圣主明君。
可偌大的皇宫,万人之巅之上,实在寒冷寂寥,父皇能坚守下来,是因为母后陪在他身边,也许他也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这个人不该是那些唯唯诺诺庸脂俗粉的世家贵女,或是连一本书都没办法看完的小户民女,而是该有自主的心,自己的思想,和他有话说,有东西可聊。
那样的日子,应该很有趣。
莫名的,卫稷竟开始有些期待了。
永泰十年七月,帝赐婚范氏女为太子妃,并将太子大婚时日定于同年十月。
那一场盛世婚礼,可谓受万众瞩目。
不提皇家布置的场面,光是范家给太子妃的陪嫁,就足够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数十日,直到过去许多年都记忆犹新。
范蓉蓉嫁给卫稷后,十分受宠,不光怀安公主和燕国大长公主对她十分喜爱,皇后对她也是颇多袒护,卫稷这个做人大哥、侄儿和儿子的,竟要靠边站。
至于小两口私下里,暂时还保持着相敬如宾,不过让福儿来看,已经有了些苗头了,这让她心中甚是喜悦,觉得这个儿媳妇选对了。
而卫傅则是暗暗道,臭小子还不赶紧加把劲,把人拿下,免得你娘成天没事,既折腾你也折腾我。
由于在大儿子婚事上的顺利,这让福儿不禁开始在卫韶和卫骞身上也动了主意。
见此,卫韶当即寻了大哥找了份差事,以暗中巡查福建浙江为由出京了。正当福儿把目光转移到小儿子身上,谁知卫骞这小子也闹出了点事,他要去云南打仗。
此时,大燕已经决定对缅国用兵了。
此事已经过朝堂,朝廷上下万众一心,各种提前准备也都做好了,隻待发兵云南,万万没想到卫骞竟图谋上这个。
关键他用的理由,让其他人没法拒绝,尤其是福儿没法拒绝。
是以老爷子为由。
永泰五年牛大花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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