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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藏于其间笔直延伸到视线难以捕捉的尽头的主跑道和附着在主跑道边沿四通八达的滑行道,牵引道,没有飞行的机场也非常壮阔,壮阔到让人跑在上面感觉不到一丝踏实。

前边有一幢孤立的两层楼房,外周涂满迷彩伪装色,顶上装置着错错落落各式各样奇形怪状一屋顶的天线终端,看着就觉得先进中透着神秘。

“西塔台!平常飞行用得最多的塔台!”崔斐边跑边回头对后面介绍,“懂啥叫塔台么?”他顿了顿用时间来钓足胃口,“就是管飞机的!”他自个儿笑了,这样的解释多半是揶揄而已,新兵依然好似鸭子听雷,表情惊喜却不明所以。

再向前跑,原本看起来像个火柴盒那么大的房子移动到眼前竟如此巨大,全都由钢皮外壳组成,同样涂着迷彩伪装色,顶上悬着闪亮的空军军徽。在它庄严肃穆的逼人气势面前这一队人马显得渺小到微不足道。

“这里头就是我们的飞机!”崔斐回头跳着用手指着介绍,跑过正前方时所有新兵都使劲伸长脖子向半拉开的大门里张望,里头黑漆漆的只能看见模糊不清排列整齐的一队飞机。

“连长,我们飞的到底是什么啊?”

“想知道啊?想知道就给我跑!”因为有了盼头,一帮人心甘情愿地被他忽悠着喊起口号向前跑。

机场上没有一棵树,即便有,在这样常年狂风凛冽肆虐的地方也长不成个形来,人被吹得随风倾斜,喊口号时倒灌进喉头里一阵干呕,根本喊不下去,平稳的呼吸节奏这样一来完全被打乱,有些人已经开始因调整不过呼吸而觉得体力不支。

沈凯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第一个觉得不支的,反正绝对是第一批,渐渐队伍开始拉长,后头有劲的往前超,前头不行的向后掉,方仲天也明白没办法再要求保持队形地跑了,从崔斐的初衷来看,他要的本就不是整齐的跑操,而是体能的摸底,他回头给巍邢岚一个眼色,对方会意地移动到队伍的末尾,现在最主要的是保证体力不支的人不要掉队太远,把他们的耐力逼到极限。

“快跟上!”巍邢岚推了把最后的那家伙。

沈凯阳努力向前跑,却一点用也没有,后面接二连三有人超过,他心里一急挣扎着再次发力冲了冲,觉得自己已经将所有精力都耗尽了,整个人向前倾,每迈一步都累得要命。

“调整好呼吸!”万小柱在后头推了把,但根本做不到,氧气永远觉得不够似的,超过去的人让他彻底绝望,从排头一路沦落到最后一拨。

刘话回头寻视,放慢步子来到沈凯阳身边:“坚持住!还能跑吗?”

沈凯阳一个劲地摇头,根本没力气开口说话。

“看见前面那个亭子了吗?跑到那儿就休息!”

有了目标至少可以忘却一定的痛苦,而且那亭子看起来也不算太遥不可及,沈凯阳沉着脸默默地跑着。

刘话又推推万小柱,示意他能跑就先跑,万小柱拍拍沈凯阳肩膀:“加油!坚持住!”三步一回头地跑到前面去。

终于快跑到亭子,沈凯阳不由自主地被吸着往亭子靠过去,却被刘话一把拽回来:“别停!还能跑就别停!看见前面那幢修理所了没?跑到那再休息!”

沈凯阳震撼了,却无力抱怨,连瞪个眼表示不满的气都没有,哭丧着脸被刘话拖着继续往前跑,汗水渗透了内衣,不是身子发热,今天的温度很低,寒风猛吹,再热也发不出汗来,而是机体真的难受,如同快断气的缺氧状态憋出来的汗。

后头竟然还有位难兄难弟朱前进,他像个球被巍邢岚推一下向前倒几步,不推就直接软瘫下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爹喊娘,表情痛苦扭曲得竟着实把沈凯阳吓了一跳,但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狼狈的比他好不到哪去。

“叫什么叫!有力气叫没力气跑啊!”巍邢岚用力一推。

渐渐沈凯阳面色变得铁青,下腹疼了好好了又疼,双腿根本感觉不到还是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一路不停地向前找参照物,刘话看得出来他已经把自己耗到了极限。

“看前面!还有几百米就到中央塔台啦!最后冲刺!”他要把他的极限再往后逼。

“冲刺!”刘话又重复了一遍,沈凯阳算是在失去意识中跑红了眼,不知哪来的邪劲真迸出了力冲刺起来,心里想豁出去了!冲到那里打死也不跑了!刘话被怔了一下,随后也跟在后头冲起来。

刚冲到塔台下,沈凯阳眼冒金星扶着墙根就天昏地暗地吐起来,刘话扶住他不停地捋着后背。

“班长…真不跑了吗?”沈凯阳艰难地开口发问。

“真不跑了。”听到这样的回答,呕吐也觉得舒心多了。

这儿集结了好些已经跑不动的人,方仲天在其间吃力地吆喝:“都给我起来!倒在这儿本来就不光彩,还坐着趴着找死啊!”

一路哭号而来的朱前进最后是被巍邢岚一屁股蹬到台阶上,倒下了还继续惯性着喊我要死啦。

他是老末了。

“一班长你在这儿看着!”方仲天对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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