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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崽(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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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来,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尤为清晰,不多时,水声戛然而止。

门在下一刻被打开,蒸腾的热气顷刻间从里面倾泻而出,朦胧的雾气里隐隐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下一秒,一双修长而健硕的腿从那氤氲水汽中走出,昏暗的灯光伴着水汽勾勒着男人若隐若现的线条,男人伸手随意拨弄了几下还未擦干的浅金色碎发,几滴晶莹的水珠滴溅在他的脖颈处,又顺着胸口滑落至古铜色的腹肌上,直至落进系在腰间的浴巾里,最后没引人遐想的地方。

洛伦斯神情淡漠地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沾满水汽的镜子倒影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这张脸俊美至极,不同于一些阴柔的美,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在这其间显现地淋漓尽致。

但洛伦斯却轻轻皱起了眉,他想起刚刚虫母在望向他时眼底闪过的那丝无法掩饰的惧意,他心底就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虫母害怕他。

这个事实让他产生了一丝无法言喻的微妙的感觉,他只要一想到虫母对着自己时那不经意的颤抖,胸口就一阵发闷。

作为天之骄子的他,高贵的血统和与生俱来的强大能力令他一出生起便是他人仰望的对象,但当他看见虫母对着亚米尔像是一只被顺了毛的猫,露出乖顺的模样时,平生第一次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他还看见亚米尔亲吻虫母的手了,这很正常,他试图说服自己。虫母生来就是属于所有虫子的,所有虫子都有权利对他们的虫母表达自己的爱意,何况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吻手礼。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一想到虫母也会接受其他虫子的崇敬与爱恋,甚至任何一只虫子,只要在虫母愿意,都可以拥抱他,亲吻他,甚至——

他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再想。

太奇怪了,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情绪,这太不像他了,他从前一向冷静自持,从不会为这些细碎的琐事分神,这不该是一个帝国上将该有的情绪。

但是,此刻的他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将那双黑曜石般的清澈眼眸从自己脑海里抹去。

半小时前。

许眠此时正身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缩在椅子里,而由于衬衫太过肥大而将他本就瘦弱的身子衬得更加弱不禁风,加之他因发烧而有些微红的脸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同时,他身上还罩着一个宽大的军衣,一双细白的双腿微微蜷缩着,只堪堪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他一时有些发懵,他只依稀记得自己被人从那可怕的地方带了出来,然后就陷入了昏迷,而昏迷前——

顷刻间,拍卖会上那大片骇人的鲜血与血腥气毫无防备地冲进脑海,他猛地一惊,那个戴着面具的男的被生生扯断脖子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闪现,他甚至记得那个人死亡前因痛苦和惊惧而扭曲的五官。

而亲手扭断那个面具男脖子的那个男人——

许眠一抬眼,记忆中那张充满狠戾与狂暴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他的身体在下一刻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起来,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瞳孔一瞬间微微瞪大。

他这副模样尽数落在了眼前几人的眼里,身为雄虫的他们敏锐地捕捉到许眠此刻的不安。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名金发男子看见他的反应后,微微愣了一下,接着眼底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情愫。

许眠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们,他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虫蛋里,并且身体缩小了许多。而根据之前拍卖会上他隐约听到的谈话,那些人言语间都称他为“雌虫”,而面前站着的这几个人很有可能是那些人口中的“虫族”,这些虫族出于某种原因将他带了回来。

嘶,他不禁有些头痛,怎么这么玄幻的事情都让他碰见了。

他明明前一天还在激动地筹备自己人生第一场单人演唱会,结果一睁眼莫名其妙地差点被当宠物拍卖掉,又被迫见识了一场血腥杀人现场版。

他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他的小偶像,享受着聚光灯下可以让他尽情歌唱的舞台,对穿越没半点兴趣。

许眠其实隐约知道,是知道眼前的金发男子抱着昏迷的自己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地方,他可以说是救了自己——这个男人还叫自己“虫母”,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能和“虫”和“母”搭边——而且这个男人似乎对自己不仅没有恶意,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温柔又恭敬。

但他毕竟是人类,这个男人在他面前毫不犹豫且极其残忍地扯开面具男脖子的场景,让他一想起来便控制不住地对男人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

人类和虫子是不同的。

人类股子里是惧怕鲜血的,尤其是那种血腥残忍的杀戮,都会叫人从骨子里产生巨大的恐惧。

而虫子则不同,他们生来便不畏惧鲜血,他们好战嗜血,每一只虫子的血液里都流淌着或多或少的残暴属性,鲜血会让他们亢奋、向往,而不是恐惧,即使是雌虫,她们虽然可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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