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背叛(1 / 4)
&esp;&esp;“我以为你会更聪明一点。”
&esp;&esp;“至少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堪。”
&esp;&esp;到处都是天鹅绒装饰品的房间里点着宜人的熏香,铃兰的清淡香气与人们对术士神秘浓郁的刻板印象截然不同。席儿·德·坦沙维耶依旧穿着她最喜欢的墨绿色长裙,但换了款式,弯腰站在一个结构复杂的金属架前摆弄着几枚精雕细琢出来的水晶棱镜,琢磨着它们应该摆放成哪一个最合适的角度,通讯法阵的影音传送效果才最佳。
&esp;&esp;手中精巧的工作一点也不耽误她对坦科里德此时半边脑袋都被包起来的蠢样发出嘲讽,而被冷嘲热讽的坦科里德却一点也不敢生气,只能坐在那里讪笑。
&esp;&esp;“席儿夫人,这都是意外,意外……”
&esp;&esp;“呵,意外。”
&esp;&esp;席儿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像猫头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在全包眼线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深邃,只是一眼坦科里德就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时,第一次被母亲带着来见这个女人时的手足无措。而国王的母亲,如今的泽丽卡太后正坐在一旁,心疼无比地看着被人咬掉半边耳朵的儿子,恨恨地从牙缝中挤出诅咒。
&esp;&esp;“那个该死的叛徒,该下地狱的孽种。”这样粗鄙的语言从端庄温柔的泽丽卡太后嘴里冒出来可不常见,连席儿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就不该留他一条性命,这种卖国贼就应该直接处死!”
&esp;&esp;“母亲,您就不要再说了,我都跟您重复多少次了,我留着他另有他用。”
&esp;&esp;不敢对席儿发火的坦科里德面对自己的母亲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躲开了母亲想要触摸他面庞的手,转而继续朝向席儿。
&esp;&esp;“席儿夫人,所以您到底有没有方法可以恢复我的耳朵呢?毕竟我可是国王,总不能一直捂着耳朵面见朝臣吧?”
&esp;&esp;“你的耳朵与你的王位有什么关系吗?就算你长着两只驴耳朵去议事厅我猜也不会有人敢议论一句。科里德(rid,tankred的昵称),你要学会做一个真正的国王。”
&esp;&esp;想要恢复伤口未果,还又被说教一番,坦科里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若是换做早前的艾切尔,坦科里德估计早已大发雷霆,因为艾切尔的懦弱好说话的本性早已被他拿捏。但席儿是他从小到大都不敢放肆的女术士——她的严厉一直让还在学习阶段的坦科里德畏惧,尤其是他的父亲还十分赞同这种严厉时。
&esp;&esp;“您说的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母亲您还可以在这里呆一会,我先走了。”
&esp;&esp;“席儿,席儿你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这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你忍心让他就以后只有半边耳朵了吗?”
&esp;&esp;泽丽卡太后还在替坦科里德哀求,如任何一个看到孩子受伤都会心碎的母亲那样。但愤怒的国王已经甩开步子离开了这所专门为席儿开辟的宫殿,再也不愿意在这里受辱。可在愤怒的表面下,他内心深处似乎也有一丝懊悔——这个世界上可能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像艾切尔这样对他予取予求的术士了。
&esp;&esp;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esp;&esp;纵观整个大陆,或许只有恩希尔麾下的术士不敢反抗他的指令,其他的国王们总是对自己「供奉」的宫廷术士毕恭毕敬,因为这些巫师与女术士们手中掌握着他们一辈子也无法习得却又忌惮不已的力量。而这些巫师们在经过漫长的学习和评议会的选拔后,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养成了一身趾高气昂的臭毛病,并且在王室的退让下越发发扬光大。
&esp;&esp;席儿已经算是十分不愿沾惹政治的了,在其他女术士们都想方设法召唤迪精、扭曲命运,控制王家布告、王位继承,最次也要强制他人使用刀叉吃鸡肉时,她把时间都投入了研究上——至少表面上如此。可就算这样,享受着泽丽卡太后的优待,席儿也不愿意为坦科里德的事情多操一份心,因为那些污糟的「军情」只会浪费她有限的时间与精力。
&esp;&esp;唯有艾切尔·席德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野巫师,对自己的来历三缄其口,却偏偏有着一身连席儿都忌惮不已的魔力和广博的知识储备,对坦科里德提出来的各种离奇主意都会想方设法地去达成,完全不似他的同僚们那般吝啬魔力,只愿意做「大事」。
&esp;&esp;他是一个异类。
&esp;&esp;最令席儿无法理解的是,艾切尔明明掌握着可以将国王玩弄于鼓掌的力量与魅力,却毫无野心,只是一个首席术士的名头就能把他哄得忙前忙后,为坦科里德当牛做马。而如今,即便是席儿也想不通为什么国王得了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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