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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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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能耐,才不敢随意闹事。

要做到这点不是一日之功,大哥身上只有羽林军校尉的职衔,而荣桥身上的忠武将军一职并没有被陛下一口气撸掉,因此大哥想要拢住军中旧将,便要多转两道手,效果势必大打折扣,且有的磨呢。

管家叹口气,给舒朗脑袋下头垫了枕头,无奈道:

“要是老侯爷还在就好了。”

舒朗心想,谁说不是呢?原本这些传家的东西,该是当爹的一点点慢慢交到儿子手里,恨不得将儿子扶上马,再送一程。老侯爷在的时候,荣桥还不至于如此不着调。遇上荣桥这么个爹,也是大哥倒霉。

可这种事,谁都能帮大哥一把,就舒朗不能掺和。他若出面帮大哥笼络旧部,极大可能是帮倒忙,谁让他现在是忠勇亲王荣轩的儿子,和伯府到底隔着一层。

舒朗摆手:“福伯,我歇息会儿,待大哥回来了我与他一道儿用晚食,您打发人去隔壁跟祖母说一声,别叫她老人家担心。”

房门被轻轻关上,福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舒朗双手后枕,盯着自小到大瞧了十几年的屋顶发呆。

大哥的书房自来对他没有任何秘密,小时候经常在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后来几年与大哥日渐疏离,来了也只顾吵架。近半年倒是没少来这里躲清闲,他从不翻看大哥桌上的东西,大哥对他也没什么忌讳。

下头的人看他们兄弟两关系亲近,待他的态度自然不同。

这一日经历了太多,舒朗就这么杂七杂八想了许多,现在脑子里还有根儿线没有捋直,飘在那里随时有可能打成解都解不开得结。

以前他拒绝去想这些,颇有些混吃等死的意味。如今终于见着了活下去的希望,有些事情便不得不想。

不知过了多久,舒朗双眼微阖,梦里从窗边进来的风是柔的,廊下鸟雀轻啼是暖的,便是院中几颗翠竹飒飒声好似也带上了香气。

舒朗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的色彩是如此鲜亮。

他迷迷糊糊的想,或许之前嘴上说的不在意,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享受当下就好了,表现的也很不在意,很洒脱的样子,差点儿把自己都骗了。

可事实上,好不容易得来生的机会,却要一日日给自个儿进行一场无人知晓的死亡倒计时,眼看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却无能为力,他真的能洒脱吗?

不过是无可奈何的选择罢了。

就似他整日说着享受当下,可从未注意过大哥书房角落日日都换的花,老管家走起路来左脚不明显的跛,还有这榻边上他幼时不离手的虎头枕。

他随意躺平,并非生性咸鱼,而是不敢和周遭一切产生感情,以免走的时候拥有太多放不下的牵挂。

徒留遗憾。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朗感觉有温热的毛巾搭在脑门儿上,耳边还有听不太真切的声音,好似大哥在和管家询问什么。

他的心太舒服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借着困劲儿艰难的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舒朗感觉是被嘴里的味道给苦醒的,屋里已经点上了灯,朦朦胧胧,给人一种十分温暖的错觉,身下也不是书房临时小憩的榻,层层叠叠,宽敞舒坦,定睛一瞧熟悉的帐子,竟是他以前住的常乐院。

张张嘴,感觉胃里都是苦的,虽然肚子也跟着凑热闹咕噜噜叫,可被这味道一冲,舒朗丝毫胃口也无。

不用问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荣舒堂听到动静,从外头掀起帐子挂好,手里端着一碗米粥,瞧见弟弟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过来,无奈道:

“终于醒了。”

舒朗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在大哥帮助下艰难坐起身,问:

“什么时辰了?”

荣舒堂先用手在他脑门儿上试了试体温,将粥碗往他面前一推,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跟吃毒药似的艰难往下咽,这才小声解释:

“丑时了。”

舒朗惊愕,再有一个时辰大哥就得准备上差,他这是睡了多久?

荣舒堂看出他的困惑,揉揉眉心,露出一丝疲态,低声道:

“我回来后发现你睡在书房小榻上,怎么都叫不醒,没敢告诉祖母叫她老人家忧心,便遣了人说你今夜睡在这头了。”

荣舒堂眼里有一丝深深的疑惑,他问舒朗:

“守光,大夫说你虽是偶染风寒,起因却是忧思过重,你有什么心事是不能告诉大哥的吗?”

舒朗端起粥碗三两下刨了个干净,擦了嘴,感觉手脚有了点儿力气,拍拍床榻,示意荣舒堂上来。深更半夜他可是个病人,除了床,哪儿都不想去。

心事嘛,以前大约是有的,眼下还真没了。

这是兄弟两自舒朗五岁后第一次抵足而眠,感觉挺新奇。

舒朗调侃他哥一句:“委屈荣伯爷跟人挤一张床榻了!”

荣舒堂盯着弟弟躺好,用被子把自个人裹紧,这才轻哼一声道:

“你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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