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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短炮终于撤开,记者们走得依依不舍。
喻闻反应敏捷地缩了下脑袋,没让封承洲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易茗慢半拍,蹲下来后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吾徒真有经验。
喻闻谦虚地摆摆手,表示常规操作,不必夸。
等房间里再度传来说话声,两人悄悄爬上窗台,探出两个小脑袋。
剧本纸张散得满地都是,封承洲头疼地扬起眉,无奈道:“苗导,你们这是吵什么?”
他一问,编剧组立马像找到靠山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告状:“封总!老苗要改剧本!”
“他还让我们加班!”
“他竟然想要我们一周内改出第三版,他简直疯啦——”
一人石破天惊道:“他还想骗你钱!”
封承洲:“……”
窗外的喻闻心说,这事儿我熟,你早说啊,我开班教你。
易茗看得津津有味,从兜里掏出自己珍藏的小零食,扒拉了一半给喻闻,嘱咐他道:“吃了我的小零食,就是我的人,不许告诉经纪人我偷吃了啊。”
喻闻绷着脸,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吃了两块小饼干,他打量着房间内的情形,悄声问:“二师父,他们在吵我的戏份吗?”
易茗啃着泡椒凤爪,含糊道:“应该是……你放心,苗导能吵赢的,在剧组,他吵架还从来没输过。”
苗艺飞外表是个和和乐乐,有些邋遢的中年男性,总给人好脾气的错觉,其实执拗的要命,一旦下了决定没人能说服他。
封承洲显然也知道苗导的脾性,开口道:“辉腾集团无条件支持您的想法,只要第三版剧本能尽快出来,奖金不是问题……”
编剧组鸣冤:“封总!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没说两句,两边又嚷嚷起来,苗导站在桌子上,以那种号令天下的气势道:“我说改就改!在这个剧组,我就是王——哎呦别扒我裤子——”
七八个成年人扭打成一团,有扯裤子的;有晃苗导肩膀,试图把他脑袋里水晃出来的;还有一个精神状态堪忧,张着血盆大口,打算直接生吃苗导——
喻闻和易茗在窗外看得兴致勃勃。
易茗说:“小喻,怪不得大家叫你瓜王,跟你当朋友,过的都是这种好日子啊。”
喻闻谦逊地说:“小场面,小场面。”
太子爷直播出柜他都见证过,聚众打架算什么。
剧本散了满地,屋里一片狼藉,封承洲西装革履,有点参与不进去,斟酌半天,脱了西装外套,试图安抚两方,“苗导,大家……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给我一个面子,这样,奖金翻——”
他那句“奖金翻三倍”还没说出口,不知哪儿飞来横空一脚,正中胸口。
封承洲慢半拍,缓缓低头,见白衬衫上有一个惹眼的脚印。
一名太子爷轻轻地去世了。
窗外,喻闻和易茗无声爆笑,后者果断从兜里掏出手机,“拍一张拍一张,回头跟我的小姐妹分享……”
封承洲累了,倦了,靠墙坐着,双手环胸,默默看着眼前的乱象。
忽然余光里白光一闪,他被吸引了视线,看过去,看见窗外有两个目不转睛的脑袋,其中一个还举着手机。
两人嘴角兴致盎然的笑还没压下去。
“……二师父。”突如其来的对视令喻闻不敢动弹,他目不斜视,故作镇定,“封承洲好像发现我们了,你是不是没关闪光灯?”
易茗也不敢动,沉默半天,回了句:“嗯。”
喻闻:“……”
易茗:“徒儿,按你的经验,现在该如何是好。”
喻闻果断道:“撤。”
吃瓜只能偷偷吃,当着人家面吃,事情就会变得很尴尬。
喻闻一滋溜就从窗台上滑下来,猫着腰,蹑手蹑脚,贴着墙边开溜。
封承洲打开门,只见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做贼似的悄悄往前走,姿态和频率如出一辙,那画面,特喜感。
“……喻闻,易茗。”
喻闻下意识回了头,一打眼看见太子爷胸口的大脚印,立刻不忍卒视地撇开脸,只怕自己多看一眼就笑出来。
易茗:“噗——”
他是忍住了,他师父没忍住。
封承洲:“……很好笑吗?”
“天哪,封总,你怎么在这儿?”关键时刻,喻闻灵光一现,他三分迷茫,三分询问,四分惊喜地问:“我们是出来找厕所的,正愁找不到,竟然遇见了您,看来这是上天对我们的垂怜,我时常在心中敬佩封总的年少有为,许是菩萨听见我的心声,才有这命中注定般的偶遇……”
封承洲:“……”
“封总,您愿意告诉我们洗手间在哪吗?”
封承洲:“我也不知道在哪。”
喻闻:“哦那真是太遗憾了,看来我对封总的讚美还不够,缘分使我们相遇,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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