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下七十六破赵(1 / 2)
邯郸城外一百里,影密卫正在围剿赵国斥候,但此处已经深入赵国,他们不能恋战,否则别说截获情报,连活着回去复命也做不到。
二十丈外的韩信突然踹了一脚树干,声波震起林中群鸦,暴露了藏在树冠里的弓箭手。
“巽位叁人,坎位两人。”韩信对着惊疑的影密卫报出方位,然后无视周围的刀光剑影,旁若无人的蹲下,用草茎测量车辙深度。
影密卫训练有素,得到情报迅速解决了所有敌人,而当韩信准备起身时,章邯的剑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韩信缓缓抬起头,干脆利落地给出答案,“淮阴韩信,来寻找破赵之策。”他的面容如同冰冷的石刻,神情十分平静,好似根本感觉不到脖子上抵着的是冰冷的剑刃。
章邯并未有任何回应,手依旧稳稳地握着剑,目光如炬,视线上上下下扫过韩信——洗得发白的衣襟上绣着星宿图,袖口则染着朱砂色,右手的虎口结着层迭的茧,却不像握剑所致,倒像是常年推演沙盘的痕迹,而朱砂也往往用作地图标注。
“兵家之人多用沙盘推演,何必来这种地方。”章邯眼神微眯,他看不出眼前的人有攻击意图,而且韩信到底帮了忙,于是收起了剑,只是依旧没有放下警惕。
韩信顺势站起来,用手指比了一下草茎的长度,淡淡道,“不亲自来赵国,又怎么找到破赵之策,打仗不是纸上谈兵,坐在营帐里是赢不了的。”
这个理由倒是有趣,章邯有些想笑,不过面上不显,“呵,但是秦国攻赵,跟你应该没什么关系,除非你也是秦国人。”
“这重要吗?秦国招揽人才向来不拘出身,这一点,阁下应该比我清楚。”韩信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否则阁下怎么会来这里执行任务。”
越危险的地方,往往机遇就越大,章邯突然有些欣赏眼前的年轻人,带着几分书生的清隽,却又隐隐透出锋锐之气,“我叫章邯,叫我的名字就行,不必加上阁下。”
“王上的确看重人才,在咸阳设立考核,不拘出身都可以参加,考核通过便能授予官职,你为何不参加?”
“因为来不及了,二十万秦军的命,等不到我参加考核。”韩信眼神深邃,不慌不忙将草茎递给章邯,寻常粮车载重叁百斤,但赵军粮车的车辙要深叁寸,说明载重超过五百斤。
章邯扫了一眼地上的车辙,发现确实如韩信所说,他皱了皱眉,“所以?”
韩信薄唇微勾,漫不经心道,“多出的两百斤,不是粮食,是火油,而早在一个月前,车辙便已经是这个深度。”
他又从袖中取出一片松针,放在章邯眼前晃了晃,“松针背面有焦痕,是火烧过的痕迹,这是李牧在测试湿度,等到东北风起——
韩信指了指身后的松林,神色坦然,“李牧就会用这些火油,把整片森林变成火海。”
“你说的未免也太想当然了。”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少目前表现出来的线索能够佐证韩信的话,章邯捏住下颌,沉思片刻后,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想请你帮我引荐秦军主将,等我到了营帐,身家性命都在你们掌握之中,我说的是真是假,自然可以分辨。”韩信凝视章邯,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影密卫官职虽小,却是天子近臣,地位极高,这件事你做得到。”
章邯没想到韩信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脸色一沉,“你肯定我不会拒绝?”
“愿意来这里执行任务的人,一定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机会,合作愉快。”韩信难得勾了勾薄唇,如果拿着忘机给的信物去找影密卫,便根本不需要像这样大费周折,但是——他不需要,把东西留下来做个纪念倒是不错。
他确实不会拒绝这个提议,转身前,章邯深深看了韩信一眼,恐怕连自己的出现和反应都尽在韩信的掌握之中。
帐门被掀开,杀伐之气迎面而来,王翦走进营帐的时候,韩信正被关在铁笼里,一脸平静地盯着挂在墙上的巨型赵国沙盘,而章邯正恭敬地站在一边。
他无视了笼子里的韩信,叁两步走到主座上,看向章邯,“军情紧急,时间宝贵,就算是影密卫,也无权妨碍军务。”
“贸然打扰将军大人,自然是有要紧的情报。”章邯不卑不亢地将韩信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顺便将自己截获的情报呈了上去,虽然内容与韩信的判断不谋而合,但章邯并没有告诉韩信。
王翦眼中精光一闪,隔着铁栅淡淡瞥了一眼韩信,周身萦绕着久经沙场的肃杀凌厉,语气不以为意,“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妄言破赵?”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态度显然有些变了。
“李牧在等叁件事——等秦军深入追击,等邯郸调回边军,等这场战争越拖越长。”韩信不为所动,指了指沙盘上的太行山脉,“赵军故意示弱,诱秦军深入峡谷,在红松林以火油设伏,而井陉关看似险要,实则有隐秘山道可以绕后,此时调回边境五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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