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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反贪风暴(6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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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抽点儿。”

“白天还好吧?”

“还好?每次我去看你,烟灰缸都是满的。”

“那是青月他们清理不及时。”

“别扯理由,下次我让青月把你办公室烟都收走。”

“你敢”,祝云戈冷冷道。

钟文许觉得他像个闹脾气的白猫,只要一下不如了它的意,立马跟人翻脸。钟文许无奈没接茬儿,只是握了握祝云戈刚刚因为在窗外弹烟灰而冰凉的手指。

做到祝云戈那个位子,就像一根时时刻刻被绷紧的橡皮筋,随时随地都在考验他弹力的阈值。他工作之余,话不多、饭量不大、睡得不多,钟文许也想象不到他能有什么解压的法子,也不是每周都有空练拳,他不像是那种会对事情上瘾的人,包括对他的感情和身体需求,从来都是钟文许主动。抽烟,大概只是纾解压力的一种方式,不由自主养成了习惯。算了,抽就抽吧,钟文许想。

黑色奥迪出了城向市郊的陵园驶去。

今天是秦妈去世十年的祭日,恰好撞上了财报电话会,祝云戈整个白天都在忙碌,只能结束后尽快赶过来。从副驾驶下来,祝云戈绕到车后备箱处,从中取出了十年前参加秦妈葬礼穿的那件黑色西装,他脱了羊绒大衣和里面的商务西装,套上那件定制的纯黑西装,10年了,他身材竟然没什么变化,依旧能严丝合缝穿上量身定制的西服。钟文许接过大衣,重新给他穿上,只不过这次心境大不相同。

10年前,祝云戈从那辆后来葬身海底的揽胜上下来,顾不得三九天的寒意,穿着单薄的西装在细雨中绝望地彳亍前行,带着对养母的眷恋送走她最后一程。那时候的他,孤独至极,钟文许默默跟在他身后,为他披上外套。

今天,他从财报会上意气风发地下来,他这次的问答几乎获得了投资人的满堂喝彩,带着一身荣光重新回到这个地方。

祝云戈蹲下身,伸手轻轻抚过那一方孤单的墓碑,手指划过“孝子祝云戈”那几个字符,“妈,我过得挺好的,您该放心了吧?”

“妈,祝庭他考上布朗大学了,我真为他感到骄傲。”

“妈,我把盛元做上市了,你可能不太懂,总之这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

祝云戈将一盒码得整整齐齐的素丸子和一束百合放在秦妈的墓前,又打开一瓶绍兴酒倒在分钱。

祝云戈站起身,退后一步,朝那方墓碑规规矩矩敬了三个躬。

这个男人工作里看着随意一心只求效率,生活习惯落实到细节,还是个少爷脾气,容忍不了一点纰漏。衬衫要熨烫地一丝不苟,西裤的长度要刚好到鞋面,鱼汤不能看到油星子,地板上不能有灰尘,一点不合心意就撂下筷子,这些都是秦妈培养出来的,仿佛是那个被他唤作母亲的女人,给他留下最重要的遗产。

因为这次财报会反响热烈,盛元股价应声上涨,第二天早上祝云戈来上班时神采飞扬,以往冰霜似的眼眸今日水波荡漾。今天没有重要的外部会议,他没穿西装,只在黑色高领针织衫外面套了一件驼色大衣,整个人看起来俊雅又年轻。

他从行政办公室门口经过的时候,行政姑娘们趴在门后叽叽喳喳小声讨论着:

“果然呐,男人四十一枝花,祝总越来越帅了。”

“以前只听说过女人越有钱越好看,没想到男人也是~”

“祝总哪里看起来有四十啊啊啊,你看起白到发光的脸,没有发腮,也没有肚腩,比我们家30岁的狗男人看起来年轻多!”

你们聚那儿嘀咕什么呢?于青月从后面工区走来,一把拍在其中一个小姑娘背上,抬头望向玻璃门外正在经过的祝云戈。

“哎呀,姑娘们,你们到底还是太年轻,想当年我刚进公司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祝总惊为天人,他那会儿嫩地能掐出水来。”

“然后呢?月姐你当年对祝总难道没有非分之想?”

“想你妹啊!”于青月蜷起食指敲了敲小姑娘的额头,“你月姐当年只想干出一番事业,没那闲情逸致撩boss!”

于青月说的义正严词,实际上当时她只对钟文许有过好感。

“青月姐,冯总这边刚刚有一份合同过来,说是需要祝总手签。”

“放我桌上,我一会儿去总裁办,小姚你跟我一起。”

“好。”

总裁办公室里,祝云戈正把大衣挂上衣架,从柜子里拿出一罐茶叶准备泡茶,小姚主动接过来,“祝总,这里有几份合同需要您手签。”

祝云戈伸手接小姚手上的合同,拿起签字笔在有“signhere”便利贴的地方签下自己的名字,“今天下午跟冯谦的会是要聊什么?”

“冯总说跟您聊药物研发平台剥离的手续和流程,这个会议结束以后,6点钟还加了一个小会,钟总找您,具体什么事情他没提,说只占用您30分钟”,小姚回答,声音有些紧张。

“那让他到时候直接来我办公室聊。”

讲完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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