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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跑去也不嫌烦准备一股脑把那罐倒完。我惊呼祖宗,忙制止了她谋杀式消毒,你全倒啊?妈的好歹说一声啊!何时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我和蒋慕然上床不也没提前通知她。我噎住,竟不知如何反驳,她这是强词夺理!

行,您倒吧。我服软行了吧。

半罐下去我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抽抽。滋滋作响的白沫顺着我膝窝流到大理石地砖上,何时佳拿纸巾清理了一遍,顺便嘟囔,不用告诉我你是怎么对着蒋慕然叫床的。我虚脱地往椅上一瘫,笑着问她好听吗,她说鬼叫都比我好听,又问易矜怎么搬我家了,边撒药粉边给我找不痛快,我看她存心的。

别提他!我又不稀罕回去,他想住多久住多久,关我什么事?

你哪一次不是屁颠屁颠跑回去的?何时佳戳破我。

何时佳总有能耐把一件事说的如此气人,我他妈哪有屁颠屁颠地回去?!搞得我好像很没志气一样,那是我大发慈悲给林盛下的台阶!是林盛求我回去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我懂,何时佳给我地方住,我总不能跟她翻脸,不然我就要露宿街头了,听起来好凄惨,我才不要。

我保证,至多两个星期,林盛一定会拉下他那张羞愧难当的老脸恳求我回家。

我送蒋慕然和何时佳出门,哪怕腿残屁股残也要把他们送到电梯口,蒋慕然这货看我一扭一扭,伸手抓了把我的屁股肉,问我爽不爽?疼不疼?我合起掌也怼他的屁股缝,让他赶紧滚。何时佳自以为很小声地叹了口气,电梯门合上时给我留了道复杂的眼神,简直像把我剥干净去皮煮了。我最讨厌她用高深莫测自以为很懂的神情打量我,在她面前我就像一事无成的废物。我确实一事无成,不是和林盛吵架就是和蒋慕然做爱,吵架和做爱都不需要教,所以没有林盛我也可以学会。

我他妈现在挺想冲回去把那栋房子炸翻天的,想看他们跪地磕头祈求我施舍那一丁点原谅,特别是易矜,他要说一百遍我是狗,绕着我家爬三天三夜,俯身亲吻我的脚尖哭泣这事儿才算揭过,也不枉我之前浪费在他身上的良心了。狗咬吕洞宾,易矜是狗,天天追着我这个吕洞宾咬,我他妈又不是骨头又不是屎,咬我图好玩吗?老娘要把这小贱人的蛋蛋踩碎扔海里喂鲨鱼吃!

他先前口口声声说会保护我,我自然对此嗤之以鼻,人小鬼大,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不过是些恶心金玉其外的空大话。让林盛帮他交学费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我听过很多同学在背后嚼舌根,说我整天跟五班的流氓耍在一起蒋慕然听了这个称号估计会当场吐血骂我骚货狐狸精,楼下小厕所天天播着我的淫叫。可不是吗,我没皮没脸,是一个不害臊不知廉耻的婊子,不像易矜,他年纪小,所有人都喜欢关照他。可易矜喜欢我呢,他亲口说的,说太多遍我都数不清了,喜欢追在我屁股后面喊筱姐筱姐,小矜好喜欢筱姐,很会叫唤。

我静静看着映在电视屏幕上的人影,看她红肿的眼皮(我没哭,是蒋慕然把我操太狠了),面目全非的样子。喜欢我什么?钱?爸爸?还是那个房子?这样一捋似乎他想要的我都不想要,那给他好了,我在生什么气呢

噢对了,我在气林盛没有给我一个像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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