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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总会有一天接受我爱他的。

宁知节抽出手指,上面都是晶亮的液体,手背沾了一点淡白色的浊液。

“都流出来了。”他说。

宁稚音在床上发抖,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双眼,泪水从脸颊一直流到苍白的侧颈。

宁知节将他从湿黏的床单上抱起,带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裴景鹤到教室时,空了几天的同桌又坐上人了。

宁稚音穿着长袖衬衫校服,整理桌上的书,隔壁文科班的许见山站在一边。

请假的几天宁稚音似乎病得确实不轻,现在脸色也并不好,线条明晰柔美的侧脸看上去格外苍白可怜。

宁稚音请病假前说喜欢裴景鹤时,裴景鹤情不自禁地吻了他。

但他将这归结于一时见色起意,平时他最讨厌这种娇气柔弱的人,所以他自认为冷静下来后,甩开怀里的宁稚音就走了。

许见山一手接过宁稚音怀里的书,一手拎着宁稚音的书包和水杯,将这些东西都放到另一个离这边很远的座位上。

高中生教材很多,但宁稚音要在班里现找一个人帮忙拿也是一句话的事,只可能是许见山知道宁稚音要换座位,就跟着上来舔了。

“为什么要换座位?”裴景鹤问宁稚音。

宁稚音当做没听见,收拾了一下桌上笔袋之类的小物,也要离开座位。

新换来的同学已经搬着东西走到裴景鹤座位旁边了,但裴景鹤没有一点要上手帮忙的意思,弄得他有点尴尬。

宁稚音直接换了座位,这下裴景鹤再想看,也只能偏着脑袋转过去看,不能再拿余光偷窥了。

宁稚音原本申请了走读,不在学校上晚自习,这时却不太愿意回家。

但他要是不回去,宁知节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他随便收拾了几本书,离开座位准备回家,书包上的带子却将课桌里的几本书带着拉出来,掉到地上。

宁稚音正要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替他将书捡起,递到他面前。

裴景鹤面无表情地拿着书,宁稚音伸手去接,扯了几下裴景鹤也不松手。

“谢谢,书给我吧,我该回去了。”宁稚音仰着头看裴景鹤。

裴景鹤肤色偏白,但比起宁稚音还是深了一个色号。

他练拳击至少有七八年,这时还穿着夏季款的短袖校服衬衫,裸露的手臂上浮着几条不明显的青筋,比宁稚音的胳膊粗一圈。

“你换回来吧。”裴景鹤沉默一下,手上松了力道,对宁稚音说:“这边看黑板不是很方便。”

宁稚音将书塞回课桌,对裴景鹤说:“不想换,我先走了。”

他拎起包准备离开,这时候许见山已经在教室外面等他。

裴景鹤突然伸手,抓住宁稚音一边手腕,举到两人面前。

微微下滑的衬衫袖口没能掩盖住白皙手腕上的一块青痕,那很像是一小截手指的形状。

“有人打你吗?”裴景鹤依旧是顶着一张冷脸,语气却不像表情那样平静。

宁稚音没有回答他,想将自己的手腕抽回来,但裴景鹤的手劲又岂是他能挣脱的,更何况这人还摆出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放你走的架势。

申请走读的学生基本都已经回家,留下来上晚自习的也已经在食堂打饭,教室里只有宁稚音和裴景鹤二人。

许见山走进教室,只听到宁稚音对裴景鹤说,“……你当时甩开我,我摔倒撞伤留下的的,没有人打我。”

他的脸色慢慢沉下来,走到宁稚音身边。

裴景鹤像是才反应过来,宛如握着一块什么烫手山芋一般迅速松开手。

“你打他了?”许见山挡在宁稚音身前,冷冷地瞪着裴景鹤。

宁稚音揪住许见山的衣角,小声说:“……他没有打我,许见山。”

裴景鹤眼睁睁看着宁稚音说完这句话后,眼眶慢慢变得通红,泪水在清澈乌黑的眼里打转。

平时宁稚音的双眼便宛如秋水一般,常常是盈盈含情的,这下泫然欲泣的模样简直楚楚可怜得令人心碎。即使许见山与他一同长大,这下也看得气血上头,转头质问裴景鹤:“你究竟做什么了?为什么要推他。”

宁稚音抓住许见山的胳膊,央求般道:“你别问了,裴景鹤真的没有打我,我们走吧。”

裴景鹤说:“我不是故意要弄伤他的,我只是没有想到……”

许见山抡起另一只没被宁稚音抱住的胳膊要往裴景鹤脸上砸,宁稚音哭着抱住许见山说:“因为我亲他了!他不愿意,才甩开我的。是我的错,你不要打他……”

宁知节与教导主任说了几句话,便走到办公室内。

宁稚音毫发无伤站在一边安静垂泪,哭得鼻尖都有些发红,顶着一脸伤的许见山拿着纸巾帮他擦眼泪,同样脸上带伤的裴景鹤抱着胳膊站在旁边,死死盯着许见山和宁稚音。

许见山见宁知节走进办公室,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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