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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暴雨将至(8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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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孝望着铜镜里倒映的面庞,慢慢地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三番五次遇刺,你只当是康家要除掉你,其实都是我为了博你信任,让你深陷我为你编织的美梦。”

“你看向我的眼神越来越暧昧,我深知你对我的信任,也越来越难以撼动。”

“什么?!”温衾没想到会是这样,每次遇袭,陆孝不顾生死地救下自己,甚至有时他受的伤数次在生死线上徘徊,却都只是他的算计?

只为完成所谓的复仇之计,连自己的性命也可搭进去,这样的人,当真可怕!

“噢,还有。”热络的双手搭在只着了中衣的肩膀,陆孝弯腰凑在温衾耳边,吐着热息,声如鬼魅。

“其实你父亲温茂德,的确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芝麻小官。”

“所谓的先皇遗腹子,什么九皇子宗明溪,不过是些瞎话,编来骗你的……”

温衾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陆孝,而那人咧着嘴笑,似是假面皮般违和,看着格外阴森可怖。

“你说、什么?!”一时间成百上千的思绪涌上心头,温衾从未怀疑过那日所听的关于自己身份之事,可事情若真如陆孝所说这样,那岂不是……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阉臣温衾贪得无厌,为一己私欲,肖想皇位,更为自己编纂了虚假身份,妄图篡权窃国。其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判处车裂之刑,即刻由刑部行刑!”

陆孝冰冷的声音,从袖袋里抽出一卷圣旨,读出那上头对眼前人的判决。

“哈哈哈哈哈……陆孝,陆孝!”温衾猛然起身,歪斜地用没了知觉的双脚向前一步,狠狠扑在陆孝身上,捶打撕咬,疯了似的发泄。

杀人诛心,温衾宁愿自己被车裂,被陆孝一剑杀了,也不想听到这些所谓的真相,冰冷、赤裸。

陆孝静静站着任凭温衾发疯,自虐似的,有那么一瞬,甚至在享受心底那些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刺痛。

好像此刻二人身份完全反转,温衾是被冤枉的忠良,而他,则是冷血无情的奸邪贼子。

有一点温衾说对了,这么多年的与虎谋皮,自己早已不配提起陆家,也不该玷污了陆氏的满门忠烈。

陆锦寒早已死了,他是陆孝,是早已经与温衾一丘之貉殊途同归,是烂在同一片淤泥里的臭虫。

每日小祝会端一碗参汤给温衾,起初他一心求死,说什么也不肯喝。陆孝知晓了,亲自前来掐着他强硬地灌进去。灌了几日,温衾觉得无趣,也不再挣扎,乖乖地喝了。

自那日后,温衾许久未再见过陆孝。

手脚的铁索解了,只余脖颈的还戴着。温衾手脚皆不能活动,又无甚事情要做,索性整日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发呆。

今日不知何事,听得外头一阵鞭炮锣鼓,吹拉弹唱地送进陆府。温衾转了转眼珠,复而又活死人一般,没了动作。

陆孝挥退了小祝,坐在温衾床头。他破天荒地着了件红袍,坚毅俊美的轮廓显得更加风姿绰约。

“喝了。”手里是每日要喝的参汤,温衾垂下眼睑,歪斜过身子,伸着脖子张嘴去接。

汤药只喝了一半,陆孝夺过碗。剩的那半碗被他一仰而尽。

“你做什么?”温衾不解。

扔掉碗,陆孝不答,拍拍手让下人抬了东西进来。那东西看上去是个木头做的,盖着块布,不知是何物。

深红色的蟒袍在衣架上挂起,陆孝笑着摸了摸,取下衣服,走到床前。

“义父,今日是孩儿大喜之日,特来为您更衣。”

没等温衾答话,陆孝已强硬地扶起他,为他一点点更衣梳头。

温衾心脏停顿片刻,他屏息问道:“大喜?你……成亲了?”

陆孝未应声,只加快手上的动作。

穿戴整齐的温衾被陆孝抱起坐在一旁的躺椅,盖着布的东西被推着来到他面前。

掀开布,竟是一张刑部用来惩罚女犯人的三角木马。

那木马由两块木板搭靠做成,为了惩罚女子,上面还钉着许多尖刺。被束缚着的女子坐在上面,只消这么来回走一遭,那敏感柔弱的下体定然鲜血淋漓,模糊一片。

温衾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他是见过这刑具用在女人身上的,那时只觉尖叫声太过刺耳聒噪,未曾想,自己也会有这样一日。

银质的锁链捆在暗红色蟒袍外,陆孝抱起温衾,撩开他的衣袍,将他嵌在那木马上。这架木马看来是特制的,原本上面的尖刺,都换成了铆钉,虽凸起,但不会刺进肉里。

“很久之前,我便在想,义父这样的身体,坐上这三角木马,似乎再适合不过了。”锁链的另一端在他手中收紧,陆孝站在温衾前方不远处,瞪大了漆黑的眼眸,毫不遮掩地流露出痴迷和贪恋。

“呵,嘴上说着不共戴天,转脸却对仇家发情。”温衾不愿衬他心意,不料陆孝手里一紧,拉着锁链生生把他向前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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